佐藤勝利一大早起來,給睡在自己旁邊的聡一個起床吻後,便到洗手間洗漱,連早餐都準備好後,又回到了房間,溫柔地喚醒聡,按照平常般,把手放在他頭頂一下一下地撫摸着,才發現聡的頭上好像戴住了一個狗耳朵髮箍,心裏想着老婆真的好可愛的同時,也拿起了手機對着聡那可愛的睡顏拍了好多照。
直到把聡叫醒後,仍然睡眼惺忪的他迷迷糊糊地走到洗手間,打開衣櫃想換衣服的佐藤,突然聽到了從洗手間傳來的大叫聲,正好從頭頂脫着睡衣的佐藤,顧不上衣服還卡在頭上的他,就已經衝到洗手間。
「怎麼了聡!」把衣服扯下來後,佐藤看着一臉驚慌的聡,緊張地問他怎麼了。聡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狗耳朵,說:「這……這……」
「髮箍怎麼了?」
「這不是髮箍!是真的耳朵!」
「啊?」佐藤上手摸了摸那個真假難辨的狗耳,摸上去時,軟綿綿的,還會隨住他的動作而動。但是當佐藤摸遍了聡的頭頂,也沒找到一絲髮箍的痕跡,本來還想過這可能是老婆對自己的惡作劇,結果現在他也很驚慌。
「勝利,這怎麼辦?這摘不下來,用力扯還很痛!」
「那就不要扯了。」怕他真的扯痛自己,佐藤抓住了聡示範給他看的手。
「你今天哪裏都不要去,在家等我回來。」偏偏今天有成果分享會,所以不能向公司請假,佐藤見時間差不多,安慰了一下聡,便要繼續換衣服準備上班。
「勝利……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在家好好陪着老婆,但今天的成果分享不止影響他一個,更是會影響整個小組,無可奈何他必須要到公司。
「我完成報告後,就馬上回來好嗎?乖乖等我。」
「不要請假了,我在家裏等你下班。」
「嗯,那中午我給你叫外賣。」穿上鞋子的勝利,回頭叮囑着,見聡還有點驚魂未定,勝利走上去緊緊抱住了他,隨即又在他額上印上一吻:「沒事沒事,一切都有我在呢。」
然後聡乘勝利不注意時,也抬頭親了勝利一下,但親完又馬上把人推出門口:「我在家等你。」
老婆太可愛了怎麼辦!
報告順利完成,勝利熟練地打開外賣程式,點了幾個老婆喜歡吃的餐點,還點了甜品和奶茶,這樣老婆應該能開心點吧。
報告後的一點空閒時間,勝利想起因為家裏有養寵物,所以在家裏各處都安裝了監視器,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老婆通視訊電話,那就用監視器看看老婆在做甚麼吧。
連上家裏的監視器後,在客廳沒看見老婆的身影,轉到房間、廚房也沒有。想要打電話問老婆在哪裏時,只見老婆從浴室慢慢走出來,然後又走回房間裏,把自己整個人藏在被窩裏後,就再也沒有甚麼動靜。
愛妻心切的勝利,打電話想要問問老婆的狀況,當聡接起電話時,聲音都被壓在被子裏,顯得悶悶的。
「怎麼了勝利……」
「沒事,就是想你了。還好嗎聡?」
「對了,我給你點了外賣哦,我已經讓外賣員給你放到門口,不用碰到面的。」
短暫的通話裏基本只有勝利一個人在說話,不時才傳來聡的一些回應,但都只是「嗯」。知道老婆情緒不高,勝利努力活躍起氣氛,希望能安撫一下老婆的心情。
「報告順利嗎?」
「上司很滿意,之後應該會發一筆獎金給我們,到時候帶你去玩!」
「那勝利……甚麼時候回家……」
「我馬上回來!」老婆一向善解人意,很少會對自己撒嬌,勝利聽到後馬上收拾東西衝出房間,經過上司的房間時,還不忘向上司大喊:「要事!半天假!」
回到家後的勝利,在打開門時寵物狗狗BIS先跑上來迎接他,客廳的茶几上擺滿了他給聡點的外賣,但卻不見聡的身影。勝利走進房間,才知道聡又回到房間裏,縮在床上一動不動。聽到勝利的聲音,他才坐起來看着勝利,勝利見他頭上的狗耳朵明顯耷拉了下來,跟BIS吃不到心愛的零食時的反應一模一樣。
「聡,出來吃飯了。」
「嗚……嗚……」聡突如其來的哭泣嚇得勝利急忙跑到他身旁緊緊抱住他,但在自己懷裏的聡好像哭得更厲害了。
「寶寶、寶寶、發生甚麼事了?」勝利輕拍聡的背,一下一下地。
「勝利嗚……嗚……你不要我了嗎?」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不可能!」勝利拉開自己和聡的距離,從下往上對上聡的眼睛,聡哭得可憐兮兮的,不知道是誰和他說了這樣的話,搞得他這麼傷心。
「我怎麼會不要你呢,聡。」
「發生甚麼事了?誰跟你說這些的?」
聡努力回想,好像真的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,但是自己的腦海裏卻一直有這樣的念頭,想不明白的他一整個上午都在想這件事,自己在被窩裏仔細感受勝利的氣味,試圖找回一些安全感,可是他卻越來越模糊,直到勝利的電話打來,聽到勝利的聲音讓他更加不安,最後看見勝利的臉,一直強忍住的他才終於崩潰,雖然已經被緊緊抱住了卻還是哭得泣不成聲。
「嗚……不知道……好想勝利……」聡的狗耳朵掃到勝利的耳邊,勝利順了幾下聡的頭髮,感受到狗耳朵的質感,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,又看到了從剛才就一直趴在旁邊地上的BIS,勝利覺得自己想明白了。
「聡,現在是小狗狗呢。」
「勝利,我都這樣了你還笑嗚、笑我。」
「我不是取笑你哦,我們先吃飯好嗎?」
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食物,仍然有點抽泣着的聡被勝利扶到地上坐,勝利幫他擦擦眼淚後,就為他打開食物,看着聡被他餵得雙頰鼓鼓的,又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「勝利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對不起。」吃過午餐的聡心情似乎平復了不少,吃着勝利餵來的草莓蛋糕,想到勝利是因為自己才趕着回家,心裏非常內疚。
「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。」勝利慢慢安撫着。
「聡,你想想昨天有發生過甚麼事嗎?」
「沒有……不過昨天離開畫室時,突然有點頭暈,但很快就沒事了,所以我沒太在意。」聡回想。
「太奇怪了……但現在也很可愛所以沒關係。」勝利捏了捏聡頭上的狗耳朵,原本耷拉住的耳朵也瞬間立了起來,像是發現新大陸般,勝利更加愉快地去「蹂躪」小狗了。
「勝利……」聡有點怨恨地望着勝利。
「啊抱歉抱歉,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就上手了。」勝利順了順聡的頭毛,「我們再等幾天看看,沒恢復過來的話我們就去醫院看看好嗎?」
「只好這樣了。」
「對了聡,我感覺現在你跟BIS有點像,不是取笑你!只是你有些行為跟自己一個在家的BIS好像。」勝利把自己發現到的事情告訴給聡。
「是嗎……」好像真的是這樣,剛開始和BIS進行分離測試時,每當他們躲在大門外,都會透過手機看見BIS在門口原地轉圈,又或是不停用前掌撓門。後來BIS知道兩個主人不會回來後,就會躺在他們的床上一動不動,也沒有胃口吃飯。
這測試到最後的解決方法,是他和勝利每天用行動表明爸爸們只是外出上班,下班後一定會回家,也會餵牠吃飯,帶牠散步,又會偶爾用家裏的監視器和牠說說話,BIS才慢慢成功擺脫與主人分離時所帶來的不安感,不過偶爾也會感受到孤獨。
而聡今天簡直就像是剛開始做分離測試的BIS,聡自己沒有意識到,但勝利知道他是很無助的,尤其這種怪事發生在聡身上,他對此更是無能為力,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好了,至少聡不會害怕。
「不過勝利會永遠愛小聡狗狗哦!」勝利用開玩笑的方式,希望能驅走聡的憂心忡忡。
「你才是勝利狗狗!」聡推了一下勝利。
「聡。」勝利突然超級認真地說。
「怎麼了?」聡有點緊張。
「你有尾巴嗎?」
搞甚麼啊!這麼認真的臉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這個!
「才、才沒有!」但是聡臉上的紅暈顯得他看起來很心虛。
「哦?我不信。」勝利把手伸往他的衣服下擺,聡馬上擋住他的手,這下子令到勝利更加確信,衣服裏一定藏着尾巴!
往後倒下的聡伸出雙腳抵住了勝利的胸膛,勝利摸上他的腳腕,曖昧地磨蹭着,還親上他的膝蓋,聲音低沉地:「讓我看看好嗎,聡。」
無法拒絕這樣溫柔認真地望住自己的勝利,聡微微點頭,勝利讓他背向自己,聡的衣服下擺鼓了起來,勝利把衣服拉起,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便彈了出來,落在他的手上。但那只是一部分的尾巴,沿着尾巴看下去,勝利看見還有一部分的尾巴被塞在褲子裏,把褲子也拉下來一點後,看到原來尾巴的末端是從聡的尾椎開始延伸,勝利更加確信狗耳朵和尾巴都是真實長在聡身上的。
「聡,會不舒服嗎?」
「不會,只是有點奇怪而已。」
大尾巴的質感太好摸了,勝利不自覺地不停揉搓那條尾巴,雖然聡是沒有感受到痛感的,但是尾巴上的觸感可是真實地感知到,臉越來越紅,他的尾巴隨着想法開始不停搖晃,試圖逃出勝利的手。
勝利見狀只是覺得更好玩,更不願放手,聡呼吸開始急促,他硬是坐起來推開了勝利,然後坐到離勝利遠遠的沙發上。
「怎麼了寶寶?」
「……」
「寶寶、寶寶。」
「不要這樣叫我啦……我又不是BIS。」聡臉頰紅通通的,看着勝利的眼神有點迷離,勝利讀不懂當中的情緒,但內心要和老婆貼貼的心情相當強烈,他又追上去坐在聡的旁邊。
勝利的接近使聡感到更加侷促,難以啟齒的原因,面對勝利時的他甚少是主動的一方,莫名化身成小狗後,情緒大起大跌,更甚身體還極為渴望勝利的接觸。長期照顧BIS的聡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異樣是出自甚麼原因,每隻小狗在絕育前都會有的情況……發情期……。聡難以接受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情況,但是現在看起來,他的確正處於發情期。
就在剛才勝利對他的尾巴肆意把玩時,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發燥熱,想勝利更多地觸摸自己,但礙於面子,他說不出口。
「聡、寶寶,老婆……怎麼了?」
勝利連聲呼喚聡,都沒得到聡的回應,只得到……一個香吻。聡湊上前吻住了勝利,勝利驚喜得反客為主,右手按在聡的後腦勺上,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。
「我們回房間好不好,我、我有點……不舒服……」一吻過後,聡氣喘吁吁地說。
「嗯?好!」說完勝利就把聡抱起,一抱上手就感受到聡身上異常的溫度。在一旁的BIS以為到了睡覺時間,也跟在主人們身後,走到房門前卻被勝利一腳擋住,被攔在房門外,BIS撓了幾下房門後,只好走回客廳的地毯上躺下。
房間裏的事,BIS不知道,只知道主人們有一陣子都沒出房間,不時還傳來一些聲音,牠等餓了,但才剛吃完午餐,還有很久才到飯點,牠只好繼續倒頭睡了。
而新聞正播放着:「科研院發生氣體洩漏,雖情況很快受到控制,但政府仍接獲不少市民求助,指自己或家人莫名長出獸耳。相關人員指,不慎吸入洩漏氣體的市民無須驚慌,氣體對人體無害,數天內獸耳等異常反應會消去……」